普通也可以自信，杨笠也一样【熙评】
普通也可以自信，杨笠也一样【熙评】
于乐Yule作者：章序熙 I 2024年10月27日 23:40
杨笠与“冒犯的艺术”
有两句话
一句是杨笠说：
“男生为什么明明看起来这么普通，但是他却可以那么自信。”
另一句作者不明，
“脱口秀是冒犯的艺术。”
其实我英语很差，但是我确实喜欢考研英语，如果没有考研英语，我英语会更差。
如果在考研英语阅读中，出现这句话
请在读原文时，把句子主干划出来，“ Stand-up comedy is art ”。
However，选项中往往会出现一个干扰项是“ Stand-up comedy is offense ”。
我当年因此踩了很多坑。
我不知道我表达清楚没有。
冒犯，可能会是脱口秀创作的一个切入角度，但既不是内核，更不是全部。
换句话说，不冒犯 ≠ 创作不出优质的脱口秀作品。
案例大把——
远有庞博“家乡的机场”，近有付航“做自己人生的主角”，还有因为刘汉臣而喜欢上的阎鹤翔的“人生的处境”。
冒犯怎么才能称之为艺术
脱口秀作为一种喜剧形式，目的是引发观众快乐，核心是幽默。
冒犯如何与幽默关联起来，在我看来可以有三条路径：
一是演员通过“冒犯”自己来取悦观众，这种自我冒犯是一种为了达到表演效果的主动降低姿态，典型案例是十几年前穿着苏格兰风格的衣服、梳着油头、言语有些阴柔的小沈阳。
二是演员通过冒犯第三者来取悦观众，典型案例是吐槽大会。即便这个节目的创作动机就是吐槽别人娱乐大众，即便参加这个节目的人都知道自己是来吐槽和被吐槽的，但你也会看到比如马苏当年掉脸的那一幕——“确实有被冒犯到”。杨笠“普却信”的作品我认为也可以归于这一类，“冒犯”男性取悦女性。
三是演员通过冒犯观众来取悦观众，但这需要是与观众有充分默契的一种互动行为，并且需要在冒犯后及时地把观众捧起来，“冒犯”是为了“抬高”，至少不能把落点就真放在冒犯上。典型案例是德云社演出，比如岳云鹏经常会在互动环节挤兑后排观众是不是没有钱买前排的票，后面一定紧跟着孙越怼他。
这大概可以框出一个幽默的边界来，就是别真的“扎”到观众的心，当观众的情感体验复杂起来，就很难开心了。
比如三喜后期，大锁团队那个小马过河的作品，当代年轻人（尤其是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大抵都能映射到自己当下的处境，机遇的稀缺、内卷的无奈。可能笑了，但苦笑。
说回杨笠。
“男生为什么明明看起来这么普通，但是他却可以那么自信。”
对这句话尝试换几种形式类似的表达。
“那个男生为什么明明看起来这么普通，但是他却可以那么自信。”
二者的区别，在于对一个非普遍现象的泛化。这不一定是有意为之，但确实能更好地触发群体情绪。即便她表达的是个别男性，也会有A女生说对对对，这样的男生我认识好几个，B女生说对对对，我也认识……
性别对立有时候不需要挑拨，群体中的个体自有共性，每人呼出一口气，就可以汇成风。
在我看来，这是杨笠冒犯的第一类男性，被扫射了，中没中枪不重要了，boys站boys。
ordinary adj. 普通的，平常的
normal adj. 普通的，平常的
剑桥词典对两个词的英文解释，前者是“ not different or special or unexpected in any way（别具一格）”，后者是“ the same as would be expected（意料之中）”。之所以使用前者，是我对杨笠表达的一种感受。
世界上的大多数人，穷其一生努力不过也就是追求一个normal的状态，不是吗？
在我看来，这是杨笠冒犯的第二类男性，努力normal但被否定为ordinary。
普通，也可以自信
前段时间和两位朋友吃饭，聊起一位与她对象，我说一句话：“男性基因中都有一段DNA叫自卑。” 这种自卑感，会以各种方式表现出来——
有负面的，敏感、骄傲、自以为是、大男子主义等等，
有中性的，老实、本分，
也有正面的，努力、上进、责任感。
“积极的自卑感”是止于至善的驱动力，是培育自信的土壤，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更为普适的自信状态是情绪稳定、砥砺奋进、藏器于身，而非外展式的，同时，对于大部分来说，他们外展式的状态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自信，而是伪装过的自卑。
在我看来，这是杨笠冒犯的第三类男性，也是最被戳中的一部分。
“在内心中觉得自己还不够好的时候，在苦苦等待机遇的时候，努力读书，谦逊做人，相信自己，养得深根。”
如何看待杨笠
首先，杨笠代表的那种“女性（权）主义”和我所理解的确实不太一样。我想，优绩主义可能会为理解她“普信男”表达提供一个角度。
从这个角度来说，她表达的是“厌男”，但实际可能是厌“弱”，背后是“慕强”。
我其实是好奇的，
在杨笠心中，女性是否都不普通，如果都不普通，何以不普通？如果普通女性也存在的话，那些普通女性，在杨笠看来她们应如何与自己相处？
十多年前，我在我高中校服的左胸口，
抄下一首诗，支撑了我好长时间。
今天，我送给你们——
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